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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文字孤独不寂寞
日期: 2019-10-28      信息来源:      点击数:

为庆祝世界读书节,2019年4月22日下午,《张家港日报》副刊部在宋人茶室组织了一场别具一格的阅读分享会,共有25人参加,不少是港城文艺界大伽。每人都准备了自己喜爱的书籍或拿手作品,共享读书心得,畅谈写作体会,现场气氛热烈。倒数第三个出场的黄海琴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清丽女子笔直地站在我的对面,左手拿着《呼兰河传》,朗读爷爷的后花园,读着读着就哭了,停了一会又继续读,读了一会又继续哭,边读边哭,边哭边读。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作秀,而是内心世界的真情流露。她和小时的萧红一样受到爷爷的悉心照料与宠爱,经常玩得不亦乐乎。原来她们是老乡,是知己。后来我还特意在微信朋友圈重新翻阅活动前黄海琴的留言:“阅读可以见众生,见自己,无法想象没有阅读的人生会是怎样的。”我在她的留言下面又进行了留言:“阅读是心灵的旅行,旅行是身体的阅读。在书中遇见美好,感悟幸福。可见好作品能观照读者心灵。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萧红以清新自然的笔调描绘了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东北边陲小镇呼兰河的风土人情,展示了独特的艺术个性,为世界文苑开出一朵美而不艳的奇葩。茅盾高度评价《呼兰河传》:“是一篇动人的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情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萧红的《呼兰河传》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她以其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非情节化的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这种小说文体的发展道路就是中国现代小说的散文化,从一个方面实现了文学史的衔接、承续,在审美意识上沟通了现代文学与传统文学。更准确地说,是把传统文学中高雅的部分——诗和散文,与现代文学中已经代替了诗而成为主体的部分——小说,实现了新的对接。正是这一对接造就了现代文学中最具生命力的内容。

5月17日我应邀到东湖苑社区为学生和家长做好书分享讲座,本次活动由市作家协会、澳洋志工协会、赵庄社区及暨阳湖实验学校联合举办。很多年前我看过《呼兰河传》,知道萧红是民国四大才女。为了使讲座更加具体生动,形象精彩,我又抽空从头到尾再次认真阅读了《呼兰河传》。

一翻开书本,我就看到天寒地冻,到处阴气逼人。高寒地域特色景象一览无余,毛主席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也不过如此。自然环境的寒心刺骨暗自衬托出旧社会的冷酷无情与世态炎凉。这几天大学同学昆明聚会,来自黑龙江哈尔滨的赖冬梅老师告诉我每年十月中旬就开始供暖,一直要到来年的四月中旬才结束。你想想一百年前的东北怎么会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

萧红解读自己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我深表理解和同情,童年缺失亲情与关爱。她那有着封建根深蒂固重男轻女思想的父母亲不喜欢她。后来她更不受继母待见。萧红的内心世界是孤独失落的。幸好萧红有个对她疼爱有加的祖父。有个她童年时光里最美好的“天堂”后花园。这里有祖父种的嫩绿的大倭瓜、小黄瓜、韭菜、有飞舞着的蜻蜓、五颜六色的蝴蝶、有鲜艳的玫瑰花、有祖父用黄泥巴包起来烤熟的小猪、掉进井里的鸭子,还有跟在祖父身后的大黄狗,以及祖父教她背诵的那一首首诗词。这些小确幸自然成了慰藉萧红孤寂心灵的温暖回忆。故而萧红将儿童和成人双视角写法运用其中,以此加深了字里行间的寂寥与凄清。也正是这种独特的叙事结构,打破了小说和散文的界限,创造出了特有的散文式的抒情小说体式,成就了她的文学声誉。

文学翻译家巫宁坤认为:“最重要的作品是写人的灵魂磨难。”在《呼兰河传》里,萧红用细腻平实的文笔塑造了好些个小人物的悲惨命运深深打动无数读者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每每读到悲愤动人处,我也多次哽咽失声。想到作者一生命运多舛,历经磨难,不禁唏嘘不已。真是天妒英才,红颜薄命。

萧红的文字,透着深深的悲凉凄惨。书中人物大部分都是冷漠的、麻木不仁的。小团圆媳妇的悲惨命运更是这种情绪的淋漓尽致体现。团圆媳妇是个实际年龄只有十二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根油黑的长辫子,皮肤黑黑的,脸上总是笑呵呵。却被一群封建思想束缚着头脑的大人们议论成“头天到婆家,就吃了三碗饭!”“总是笑也不知羞!”“才到家,一定要给个下马威。”最后,竟因长期受婆婆欺负虐待,在封建迷信愚昧无知的社会环境里,导致精神失常,后又遭受各种非人的残忍折磨,最终悲惨而死。可以说所有麻木不仁的围观看客是致使团圆媳妇惨死的幕后推手。当那可怜的小姑娘,被强迫淹进滚水中“治病”时,一伙众人先是围观新奇,后又是盼着死看热闹,再又惊讶于没有死,再又怂恿着小姑娘再次被摧残折磨,直到最终屈辱死去,方才罢休。我想萧红在写这段文字时,内心一定是悲怆愤怒的,然而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助。

不过在《呼兰河传》里,也有一点似乎在寒冬阳光穿透云层,给人以希望和温暖的文字。例如“冯歪嘴子”这个人物的命运。他是个小磨倌。他住在破旧不堪的小磨坊里,卑微的拉磨,认真地做黏糕,却勇敢的追求爱情和幸福,和“王姑娘”生活在一起。过着虽苦犹甜的小日子,后来王姑娘不幸早逝,苦难和悲痛却没有击垮这个伟大的父亲。当所有的围观者都以为他会上吊时,萧红却这样写道“可冯歪嘴子自己,并不像旁观者眼中那样绝望。好像他活着还很有把握的样子,他不但没有感到绝望已洞穿了他。因为他看到了他的两个儿子,他反而镇定了下来。他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是要生根的,要长得牢牢的……于是,他照常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照常地负他那份责任……喂着小的,带着大的,他该担水,担水,该拉磨,拉磨。大的孩子会拉着小驴到井边上饮水了。小的会笑了,会拍手了,会摇头了,而且小牙也长出来了,微微地一咧嘴笑,那小白牙就露出来了。”在那个国破家亡,人心冷漠惶惶的年代里,这些文字无疑是温暖坚韧的。

在萧红的笔下,呼兰河城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忙碌着生,忙碌着死。那场面沉重而平和。这里的人们愚昧、平庸,对生、老、病、死之事都没有任何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老,这也没有什么办法;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呢?死,挖一个坑就把这人埋起来。埋了之后,那活着的仍旧回家照旧地过日子。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人们就在这座消息闭塞的小城里,千年如一日的过活。

5月18日讲座现场,我向大家展示了4月24日《张家港日报》:“读者与作者同喜共悲,这就是文字的魅力。本书第三章最精彩,‘我家’后院是个快乐的精神家园,4月22日读书现场萧红的老乡港城新市民黄海琴选读时忍不住抽泣(见报图),思家乡念祖父实乃人之常情。”报纸上还刊登黄海琴的好书推荐理由:“萧红是我非常喜爱的女作家,我20多年前就读过这本书。我觉得在不同的年龄读同一本书心境是不一样的,我在外多年,怀念故乡,这本书让我想起和祖父相处的一段愉快日子。”

“众人皆醉”,唯萧红独醒,这就注定了她的孤独。写作的最佳状态就是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尽情狂欢,所幸有人能读懂她的文字,具有自己成熟的文学主张,对底层的民众,尤其是底层的被阶级和男性双层压迫的女性给予了深刻的同情,从这点来看,她的文字并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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